他才出来一小会儿天就开始下雨了。
漂移拐进一家油吧,抖了抖淋湿的装甲。
这不是什么正规店,那些装甲薄的像纸片的服务机自他进门开始便蠢蠢欲动。
不算陌生,甚至他还能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但他们不会再认出他。
漂移没有回应服务机的挑逗,他轻车熟路的点了杯高醇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他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悄然注视着油吧中正中的空场,这里无疑触动了他某些糟糕的记忆。
——
“站起来小婊子。”
死锁在周围恶意的哄笑声中踉跄跪地,被击中的肩甲绽开一大片,撕裂的线路爆出可怕的电花。
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倒地。他不是那个大块头的对手,他想过认输,这对他来说可算不上最丢面甲的事,但周围看热闹的机都推搡着不让他离开。
“站起来小婊子,用你的玩具打败我,或者……”
那家伙恶劣的拍了拍自己规格夸张的前挡板,“或者爬过来给我舔管子,我就饶了你。”
这话立刻引起了一片恶意的哄笑。
他咬牙撑起自己。
在一次倒地时死锁知道他不可能会赢了。刚才那一击打裂了他的腰部轴承,恐怖的爆裂声从那传出来,那种疼痛足以令他瘫痪。
他不想死。
抱歉,救护车。
清洗液难以自制的涌出眼眶。
让你失望了。
在周围的哄笑声中,他强忍疼痛像条狗一样手脚并用的爬向施暴者。
『再试一次。』
死锁僵硬了一下,他听到有个声音这么说。
“你不佩戴上这个标志小废物,你在战场上打不过你的敌人时也哭他一鼻子,然后去给他舔管子吗?”
能量液顺着深深抠进地板的十指渗入缝隙,他听着那些辛辣的嘲讽,几乎把牙咬碎。
『再试一次。』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他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TF。
『不想死,那就再试一次。』
那个大块头不满于他磨磨蹭蹭的速度,他骂咧咧的朝他走过去。
“过来小婊子。”
三步。
死锁底下了头,他向面前的获胜者摆出了臣服的姿态。咔哒一声解锁了后挡板。他听到周围响起嫉妒的低语和夹杂的吞咽。
两步。
他的左手悄无声息的滑向背后。
一步。
大型机睁大了光镜。他根本没有料到死锁身受重伤还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突然发难。他死都想不明白,那把刀怎么会刺进他的火种仓。
巨大的地机体轰然倒地,震惊的表情还凝固在面甲上。他不甘的抽搐了几下,被贯穿的火种彻底熄灭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一片死寂,连能量液外涌的潺潺声都清晰可辨。几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死锁保持着抛出佩刀的姿势缓缓倒了下去。
胆小的TF开始尖叫,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最后的暴起挣断了腰椎,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能量液逆涌进换气管,他不断的咳嗽,颤抖的像是通了电。
他会死在这儿。死锁能感到混乱中有几道冰冷而贪婪的目光像噬铁虫一样紧粘在他身上。
一双脚走进了他倾斜的视线。
“滚开……”他挣扎着去摸另一把刀,但那个TF却先一步抽走了它。
死锁挣扎着后退,目光顺着那双脚向上看去。
它的主人有一副透明的胸仓和紫色的标志。
霸天虎的读芯者。
死锁眯起了血红的光镜。
他好像不用死了。
声波改造前的机体十分强壮,这个曾经的角斗士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周围的渡鸦忌惮于声波的身份都不敢毅然上前。读芯者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俯身小心翼翼地从地上几乎是捡起了他。
“……长官,”他呲牙咧嘴的扯出一个笑“我叫死锁。”
——
“I can't afford it.”(我承担不起。)
声波淡淡的看向他。
『I think it's a reasonable.』(我觉得这个价钱很合理。)
死锁默不作声。他受过的伤不算少,但极少能接受到这样的正规医疗。那个霸天虎医生还在尽心尽力地忙碌着,但也绝不温柔。
“长官,”他说,“我没有钱可以付给你。”
『不需要。』
“……为什么。”
『你很特别。』
死锁咧开破损的嘴角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
“你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人长官,所以……”他舔了舔嘴唇却因为电解液的刺激瑟缩了一下,“你是想让我潜规则上位吗?”
声波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小跑车趴在他的充电床上,腰部的受损轴承还在嘎吱作响,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甚至都不再乎有第三个机在场。
“我觉得我至少能扛得住一顿拆,就现在。”
医生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读心者能清晰的感受到医生内心的窘迫和关于死锁面甲的负面评价。
『你不需要同情,你想要威震天看到你,就得赌上一切。』
“……你知道这很困难长官。他身边都是从青丘来的漂亮小飞机,我只是一个新兵,你也看到了没有人脉关系,而且任人欺负……你可能会失望。”
『如果没死,那就再试一次。』
——
回忆结束。
剑士给自己灌下一杯高醇,他眯起光镜。这无可避免的让他想起了另一个雨天——
-TBC-
——
PS:声波是个好PAPA,为机廉洁,两袖清风(?)。拒不接受任何行贿行为。
关于医生的负面评价……说白了就是不要脸……
PSS:自娱自乐,如有误差就当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平行世界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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